[拼音]:Quyang Xiudesi shizaoxiang
北魏至唐代的汉白玉石雕佛教造像。1953年在河北省曲阳县城西南修德寺塔基下发现,1954年又在宋代寺址下发掘出一批石造像,总数计2200馀躯,内含纪年铭造像 247躯。自北魏神龟三年(520)迄唐天宝九年(750),其间230年,历经北魏、东魏、北齐、隋、唐5代,而以东魏、北齐和隋代造像居多。多为小型单体像,一般残高约20~30厘米。还伴出有半成品和少量石料。修德寺石造像的发现和出土,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佛教考古的一个重要收获。石雕品现主要藏于故宫博物院和河北省博物馆。
修德寺纪年造像中,以隋大业年间造的最多,共48躯,其次是北齐天保年间的,共33躯。修德寺石造像的题材,经历了对释迦和弥勒菩萨信仰为主,过渡到重视阿弥陀佛和菩萨信仰的过程。无量寿佛和阿弥陀佛造像出现于北齐,至隋代超过了弥勒菩萨的数量。菩萨像在纪年造像中的比例,分别为北魏的35%、东魏的75%、北齐的82%和隋的93%。这种日益增长的趋向反映了下层群众的信仰要求和佛教的世俗化。造型上,也有由瘦削修长到方颐矮胖再到丰满挺秀的变化过程。佛衣由最初的褒衣博带,发展为轻薄透体、衣纹简疏的样式。造像的面容,北魏的慈祥严肃被唐代的平易亲近所取代。
北魏石造像
题材主要是弥勒菩萨(7躯),其次是观世音菩萨(4躯)和释迦佛(2躯)。对弥勒菩萨的信仰受到重视。造像面形方圆,头部前倾,颈细长,神态严肃慈祥,具有北魏晚期的新作风。衣褶厚重,多作三角隐起或重叠式。光背作舟形举身光,中饰莲花、火焰纹。佛像多作施无畏印,佛衣下䙓呈重叠弧形,披覆整个佛座上。菩萨像裙底作羊肠式回曲纹。 正光二年(521)赵雌造弥勒像和孝昌元年(525)来造观世音像,冠带外扬,裙裾两端呈锐角伸展,造型追求匀称的形式美。这些反映了北魏晚期佛教的兴盛,也为东魏造像的多样化创造了条件。
东魏石造像
弥勒像锐减(1躯),观世音像增加(13躯),还有释迦多宝并坐像(4躯)和思惟菩萨像(9躯)。东魏造像的变化始于兴和年间,至武定年间而定型。武定六年(548)邹仲和造坐佛像,袈裟变薄,衣褶用双钩阴线,披覆佛座的佛衣下䙓呈现不规则的折叠回转纹。全像造型趋于简略,头部比例较小,表示了北魏造像向北齐造像的一种过渡形式。
北齐石造像
新出现的题材,有无量寿佛和阿弥陀佛(各1躯),还有双尊像的形式,如双释迦像(1躯)、双思惟菩萨像(8躯)、双观世音像(8躯)、双菩萨像(19躯)等。菩萨像佔此时期造像总数一半以上。北齐造像的样式上承东魏武定年间造像,到天统前后形成。造像肌肉凸张,面相丰满,衣纹简疏,多用阴线而不用双钩法。袈裟披覆佛座渐短。造型稍嫌滞重,佛衣更趋轻薄。
隋唐石造像
隋代造像中无量寿的译名完全被阿弥陀所取代,出现三尊像,菩萨像比例增加,其中双菩萨像34躯,而弥勒菩萨仅1躯。佛像造型尚精致,菩萨像多较粗糙,冠服简单,衣纹简化,形体笨滞。唐代造像题材变化不大,阿弥陀佛和双阿弥陀佛约佔总数一半。但造像形式已变为丰腴舒展,形体轻柔多姿。
4世纪中叶,随著佛图澄在后赵的传教活动,今河北石家庄地区佛教已很盛行,成为当时北方佛教要地之一。悠久的文化传统,加之当地盛产汉白玉石料。这就给以定州为中心的佛教造像工艺的发展创造了条件。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,在定县北齐永孝寺旧址和唐县、望都等地,相继出土几批汉白玉石造像,有明确纪年的大都在东魏以后,说明此后定州佛教造像臻入盛期,至隋唐而不衰。这就为研究这一时期北方造像的分期、型别和地区特点等问题,提供了弥足珍贵的新资料。
参考书目
罗福颐:河北省曲阳县出土石像清理简报,《考古通讯》1955年3期。
杨伯达:曲阳修德寺出土纪年造像的艺术风格与特征,《故宫博物院院刊》,1960年总2期。